内容提要: 19世纪60年代的西方大学中,关于文艺训练与科学训练、通识教育与职业教育主次关系的论争已经非常尖锐。受英国学者的文艺道德教化功能观的影响,哈佛大学艺术史教授诺顿坚信,人文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学生的想像力和开阔学生视野,艺术教育是教育的本质组成部分,艺术史与其它分支学科一样在大学教育系统中占据同等地位。艺术是升华乐趣、将高尚理想运用到实际生活的途径,它用美的形式传达了人类理想。在这些观念主导下,诺顿率先于1784年在哈佛开设了艺术史课程,重点讲授古希腊和中世纪艺术,以其20多年的杰出教学实践开创了哈佛艺术教育的诺顿时代。他的教学活动所揭示的高等教育中品性修养与功利主义的深层矛盾,仍然是今日哈佛大学所热烈讨论的教育理念问题。
关键词:诺顿 人文教育 艺术史 艺术教育
Art Education in the Norton Era at Harvard
Abstract: In the
Key Words: Norton; Liberal Arts; Art History; Art Education
在美国教育史上,尽管将艺术史引进到大学课程中的举措早于1874年,但是,许多美国学者倾向于认为,1874年才是美国艺术教育的开始年份。这一年,诺顿接受其表兄弟、哈佛大学第二十一任校长埃利奥特的邀请,在哈佛开设了名为《建筑与设计艺术史及其与文学的关系》课程。20年后,诺顿本人回顾自己在美术领域的工作时,自称其开创性课程是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“国内第一次尝试”。无独有偶,一本埃利奥特校长的传记称这位校长是“美国大学中第一位开设美术教育的校长”。[1](p3)哈佛大学第二十四任校长内森·马希·普西(Nathan Marsh Pusey, 1907-2001,任期1953-1971)更加明确地指出:“在哈佛大学的艺术课程历史上,1869-1870学年意义深远。这一年,埃利奥特就任校长,波士顿美术博物馆建成。”[2](pv)从此,哈佛大学的艺术教育一直处于诺顿的影响之下,其主导观念一直是“美的艺术”(Fine Arts,为了行文方便,以下一律简称“美术”)。直到1956年,哈佛视觉艺术报告委员会所做的报告才根据时代发展,将哈佛大学艺术教育的重心谨慎地描述为由美术转向了“视觉艺术”(the Visual Arts)。
鉴于诺顿在哈佛、甚至在整个美国艺术教育史上的重大影响,我们这里试图比较全面地探讨其思想渊源、教育观念、艺术观念及其艺术教育的课程内容。
一、历史背景与思想来源
1869年,继多位神学家校长之后,麻省理工学院分析化学家查尔斯·W·埃利奥特(Charles W. Eliot,1834-1926)成为哈佛大学第二十一任校长,开始了他长达40年(1869-1909)的校长生涯。这是哈佛历史上首位科学家校长,也是任期最长的一位。埃利奥特发表了篇幅相当长的就职演说,开门见山地尖锐提出了科学与人文学科的关系问题,可以视为哈佛艺术教育的思想背景。他演讲道:“人们曾经无休止地辩论过:到底是语言、哲学、数学还是科学能够最佳地训练智力,通识教育(general education)到底应该以精通文艺为主还是以精通科学为主。今天,这些论争对于我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。我们的大学认为,文学与科学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对立,数学与古典、科学与形而上学之间,并非狭隘的非此即彼的关系。我们愿意全面地看待它们,并学习它们的最佳成就。敏锐地观察,深入地推理,大胆地想象,与清晰而富有说服力地表达一样必要。为了发展这些能力中的一种,不必压制和贬低其它能力。直到其通识教育分化出职业教育(professional education),一所大学才密切关注知识的实际运用。诗歌、哲学和科学,的确真正地促进了人类的物质福利;但是,是科学而不是诗歌有着最佳的实际功用。在所有思想和行动的领域,真理和正义都高于实际功用。”[3](plix)这可以视为现代哈佛大学办学理念的基本概括。
查尔斯·埃利奥特·诺顿(Charles Eliot Norton,1827-1908),美国著名学者和教育家,出生于麻省剑桥,家住哈佛附近,其父亲任教于哈佛神学院多年。诺顿1846年毕业于哈佛,开始为《北大西洋评论》、《大西洋月刊》和《民族》等杂志作编辑并撰稿。二十多岁曾经编辑过圣歌。疾病迫使他旅居欧洲五年之久,此间他结交了许多英国文化名流。他深入研究过欧洲文化,特别是古希腊和意大利的艺术与建筑。1855-1857年国外旅行中对于生活和艺术的观察,写成文章发表于美国第一份艺术杂志《色粉画》(Crayon)上,后来成为其《意大利旅行与学习笔记》的部分章节。1873年回到波士顿,1874年接受表兄弟、哈佛大学校长埃利奥特的邀请,开始了他在哈佛的艺术教育生涯。他最初的学术头衔是“建筑与设计艺术史及其与文学的关系”年度讲师,很快晋升为美术教授。
诺顿美术教育价值观主要来自他的英国朋友米尔和罗斯金。约翰·斯图尔特·米尔(John Stuart Mill,1806–1873,英国哲学家、政治经济学家)于1865-1868年间担任圣·安德鲁斯(St. Andrews)大学校长,他坚信对于感情和想像力的教育是学校目标的核心,其就职演说论述了文化的价值。在广泛地总结了学校和大学系统致力推动的智力和道德教育之后,米尔论述了人类文化的第三个侧面——艺术,认为其重要性一点也不逊色。米尔认为,通过诗歌和艺术的教化可以完善人类,这种教育即感情教育、美的教化。而这一点在当时的英国远远没有引起重视。诺顿在一篇论述《美术史》的文章中概述了米尔的观点,表示自己也完全坚信这一点。
一般来说,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出现于中世纪;不过,艺术一直没有被列入课程。直到1868年,三个艺术教席分别在牛津大学、剑桥大学和伦敦大学设立。这是英语世界将美术学习引进到大学课程中的首次尝试。牛津大学的首位艺术教授是约翰·罗斯金(John Ruskin,1819-1900,英国艺术批评家、社会批评家,于1869-1879年间任牛津大学美术教授)。他认为,艺术不仅仅是趣味的事情,而是与整个人有关。无论是创造艺术还是欣赏艺术,都需要投入诸如感情、智力、道德、知识记忆和其它人类能力。罗斯金认为,像经济人(economic man)概念一样,审美人(aesthetic man)也是虚假且丧失人性的概念;伟大的艺术是时代的表达。在艺术中,人们由一种共同的信念和共同的目的而联合起来,接受其法律,信任其领导者,严肃对待人类命运。在牛津大学期间,诺顿怀着极大热情聆听了罗斯金关于意大利伟大艺术流派的演讲,并与罗斯金保持了四十多年的亲密友谊。罗斯金曾经写信给诺顿谈论他在牛津的教学计划。诺顿在给罗斯金的回信中,赞扬他将艺术作为牛津课程有机组成部分的计划。诺顿在哈佛所从事的,正是罗斯金式的艺术教育实践。1874年初,诺顿在给罗斯金的信中展望其哈佛教师的角色时写道,他将与青年人建立亲密关系,将努力激发他们热爱能够使得生活变得美好和高尚的事物。他在哈佛的职位是年度讲座,题目是“建筑和设计艺术及其与文学的关系”。从1874年秋季开始,诺顿开始了他23年的哈佛任教生涯。
二、教育观念与艺术观念
诺顿本人被称为一个伟大的绅士,任教哈佛后,又试图使一代代哈佛学生成为绅士,还试图通过他们使美国更加绅士化。而这,正是艺术和文化对于他的意义。他成功地将美术理想植入清教徒道德,从未忽视艺术的道德维度。在其艺术史最后一次演讲中,他向学生宣称:“我能够向在座每一位能够说的最终和最好的事情,是成为一个好人(a good man)。”[4](p19)这就是一位天生道德家的终极信念。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在艺术中,他都是一个古典主义者。
当我们想到诺顿将在哈佛教授艺术史时,我们必须意识到,对于美国大学来说,这是一个全新的政策,是一代教育名家埃利奥特校长的新政策。在罗斯金的影响下,美国内战后,艺术可以作为人文教育(the liberal education)的有机组成部分的观念开始在美国高等教育中确立起来。其中,哈佛、耶鲁和普林斯顿的艺术教育最为著名。多年之后诺顿写道:“讲英语的国家中,没有任何一个国度承认艺术是教育的本质组成部分。艺术被视为微不足道的东西,对于艺术的研究被认为是职业艺术家的事。如果我们对于艺术的特征和历史缺乏了解,缺乏艺术研究所培养、所教化的审美能力,一种完善的、令人满意的教育就无法达到。即使对于那些最为开明的、研究青年教育的思想家来说,我这里所说的观念也是奇谈怪论而无法接受。”[4](p22)
美国大学在其早期发展阶段,从办学理念到课程设置无不受到欧洲传统大学模式的强大影响。不过比较而言,美国大学更加重视社会功能和社会影响,比欧洲传统大学更加接近哲学上的“功利主义”。从这种背景出发,我们发现诺顿的观点与之相左。诺顿认为,欣赏美与善需要一个伟大的灵魂;与之相应,学习美与善则可以提高品质。诺顿关心的是塑造更多的爱美者,提高人间的教化水准和道德层次。他写道:“在这个国度的性格中缺乏爱美之心,表明它缺少高质量的智力。同时,也表明了缺乏高度的道德倾向。”[1](p20)诺顿在哈佛的美术课程主要有三个目的:显示艺术作为过去道德和智力状之表现的意义;与此相对照,阐明美国经验的贫瘠,这种贫乏在当时窒息了美国的创造精神;最后,使哈佛青年学子的鉴赏力高雅起来。在诺顿的眼里,文科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想像力,在于不断地开阔视野。他认为,无论对象是埃及艺术、希腊艺术,还是文艺复兴艺术,真正要紧的是,对于艺术的明智解读只有一种方式:获得教化和升华了的乐趣的方式,将高尚理想运用到实际生活的方式。关于艺术史课程的教育功能,诺顿的文章《教育评论》有较为集中的论述,那是一段广为引用的文字:“正是通过艺术作品的学习和知识,——更不用说对于其中任何一种艺术样式的经验实践——想像力这一人类天性中的至高能力得到了培育。没有任何地方比美国更加需要学习这种知识,因为,与文明世界的任何地方相比,美国更加倾心于生活的实际利益,美国的生活状况比其它任何地方都更加平庸、更加缺乏诗意,爱美之心更加罕见。对于美的追求,作为工作的最高目的,作为生活的最高雅的表达,在我们美国人中几乎是空白,远远没有成为我们国家的性格。事实非常残酷。艺术用美的形式传达了理想。正是通过艺术所表达的理想,最终决定了文明进程之中的一个民族的位置。”[5](p8-9)将艺术教育提高到与国家的精神品位、历史地位密切相关的高度,突出地强调了它无法替代的功能。
三、课程内容与授课方式
诺顿于1874年2月10日给罗斯金的信比较详尽地介绍了他的教学计划:“我的教学计划是,首先给学生一个简要的轮廓,让他们初步理解艺术在文化史上的位置,让学生知道艺术的早期发展;然后,带他们到雅典卫城,让他们深入学习细节,直到他们对雅典卫城的独特光辉形成自己的想法,无论多么粗浅。我还要向学生阐明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,希腊雄辩家德摩斯梯尼;还有,我将用雅典卫城里的神像和人物雕塑来阐明所有其它希腊典籍。我从内心深处希望,让学生懂得所有人类表达形式的同一原理,那就是:除非人类有东西希冀表达出来——这些东西是高尚生活和真正思想对于灵魂和判断力长期训练的结果——就不可能出现优秀的诗歌,或优秀的绘画、雕塑和建筑。在学习完雅典之后,我计划带他们去威尼斯,让他们了解两个共和国在原则上的相似与差异,以及在其精神和作品中的呈现。这样来完成一个学年。”[5](p34-35
诺顿这里向罗斯金介绍的教学计划在接下来的23年中一直施行。他将其课程集中在艺术史的黄金时代,诸如古典雅典,意大利威尼斯的哥特式建筑,以及文艺复兴早期的佛罗伦萨。他甚至认为1600年之后没有重要艺术。根据哈佛大学1879-1880年度的《课程指南》,诺顿及其同事摩尔(Charles Herbert Moore,1840-1930,美国风景画家)所开设的艺术课程主要是:1、绘画、雕塑与建筑中的设计原理(一周三次,由摩尔任教);2、古代艺术(一周两次,诺顿任教);3、从罗马帝国衰落到1600年的艺术(一周三次,诺顿任教);4、希腊艺术(一周三次,诺顿任教);5、1000-1350年的罗马式和哥特式艺术(一周三次,诺顿任教)。两人的双重教导取得了成功,并且为将来的美术系建立了一种合作模式。诺顿从宽广的文化角度研究艺术史,而穆尔则指导着艺术实践,这可以看作是对于诺顿教学的补充和帮助。因为两人都笃信罗斯金的艺术观念,所以,这些训练被称为“罗斯金方法”的延续。通过诺顿和穆尔二人的努力合作,哈佛组建了美国第一个具有真正周密计划的艺术系,许多美国大学纷纷模仿。值得一提的是,选修穆尔课程不仅有工程师,而且有学习自然科学的学生,还有化学家。有学者猜测这是埃利奥特校长所促成的,因为他本人就是化学家。选修的学生数量不断增加,1895-1896学年的学生人数多达550名。这是哈佛本年度最大的课程,甚至超过了必修的修辞课。诺顿的长子生动描绘了诺顿所授课程的特征是“远古艺术所证明的现代道德讲座”。在诺顿任教于哈佛的第二和第三学年,他每周与学生约定见面一次,辅导希腊和中世纪艺术。当时教材缺乏,诺顿使用了照片、图画和小模型,但又因发现它们不奏效而抛弃了。1896年,他开始使用幻灯片。
1890-1891学年,美术成为哈佛的分水岭,它由一个选修课而成为课程体系中被认可的领域,学生可以将之作为专业。也就是在这一年,美术被作为一个单独的课程,诺顿的古代艺术课程向本科生和研究生同时开放,选修注册的学生是256名。1892年,诺顿为研究生讲授了研究性专题课。本年度的校长报告列出了3名研究生以美术作为研究方向,次年是2名。《大西洋月刊》发表的文章称赞诺顿的课程“范围宽广且精确,尽管基本,但决不肤浅。”值得我们注意的是,诺顿的同事、考古学博士爱德华·鲁宾逊(Edward Robinson)在一篇论述哈佛学院艺术学习的文章中,称赞诺顿“唤醒了人们了对于美术作为人文教育(liberal education)至关重要部分的热爱,而不仅仅是将之视为一个培养专家的领域。”[1](p24)另外值得一提的是,哈佛研究生接受古典艺术教育的时间略早于1890-1891学年。1885年,哈罗德·N·福勒(Harold N. Fowler)博士开设了古典考古学课程:雅典与奥林匹亚的历史遗产。稍后,其它考古课程由爱德华·鲁宾逊博士以美术课程的一部分而开设。因此我们可以说,哈佛的艺术教育全面展开了。
随着时间推移,诺顿在哈佛的美名日隆。他被视为当时美国最主要的思想家、最伟大的美国学者、美国生活中最有教养的名人。许多选修其课程的学生并非为了学习艺术史,而是为了瞻仰一个大学教授,一个敢于批评国家生活的各个方面、甚至敢于批评一些德高望重的政治偶像的著名学者。当地的《波士顿广告报》(1898年6月1日)报道了诺顿在哈佛最后一课的盛况:“听众拥挤在大厅里,不仅是选修诺顿课程的学生要来与他告别,而且许多大学生也拥进大厅,沿墙站立。当这位教授走进大厅时,一阵掌声爆发出来。这在哈佛是极其罕见的。”[4](p141)
勿庸讳言,对于诺顿也有不少批评和质疑。而这反映了哈佛教育理念的深层矛盾,这一矛盾直到今天仍然在在,值得我们注意。当时一名叫做查尔斯·弗朗西斯·亚当斯(Charles Francis Adams)的商人告诉诺顿说,对于教育的古典式理解是不切实际的、过时的,因此是无益的。哈佛的学生应该被培养为参与产业资本主义竞争的美国未来商人。哈佛应该为这些年轻人提供实习教育。他说:“我认为,我们已经拥有了一切我们需要的‘优雅学者’和‘具备高雅古典趣味的绅士’,但现在,我希望看到更多的受过训练的大学生参与美国19世纪生活。而要有效地这样做,我想,他们必须在与那种生活的接触中成长。”[4](p137)但是,事隔百余年后,哈佛第二十五任校长德里克·博克(Derek Bok,任期为1971-1991年,2006年6月任临时校长)发表了一本影响广泛的著作:《市场中的大学:高等教育的商业化》(2003年),认真地反思批判了包括哈佛在内的美国大学的商业化倾向。无独有偶,他的同事、曾于1995-2003年担任哈佛学院(Harvard College)院长的计算机科学家哈里·R·刘易斯(Harry R. Lewis)发表了专著《没有灵魂的卓越:一个伟大大学是如何忘记教育的》(2006年),针对哈佛从2002年开始的核心课程改革的困境,更加尖锐批评了哈佛进入21世纪后“丧失了目的”。在这样的语境中,诺顿时代所倡导的教育理念或许会得到新的阐释。
为了纪念诺顿,哈佛大学于1925年设立了诺顿诗歌教授(Norton Professorship of Poetry)。这一教席包括语言、音乐、美术和建筑中的“所有诗性表达”,也就是最广义的“诗”。这是美国最卓越的大学荣誉教授之一,许多著名艺术家获此殊荣,他们是:卢西诺·伯柔(Luciano Berio,1925-2003,意大利作曲家),伦纳德·伯恩斯坦(Leonard Bernstein,1918-1990,美国作家、钢琴家导演),哈罗德·布鲁姆伯恩(Harold Bloomborn,1930-,美国教授,文学与文化批评家),矫吉·路易斯·博尔吉斯(Jorge Luis Borges, 1899-1986,阿根廷作家),约翰·米尔顿·凯奇(John Milton Cage,1912-1992,美国实验音乐家、作家和视觉艺术家),卡洛斯·查维斯(Carlos Chávez,1899-1978,墨西哥作家、导演),阿伦·科普兰(Aaron Copland, 1900-1990,美国音乐家),爱德华·埃斯特林·卡明斯(Edward Estlin Cummings,1894-1962,美国诗人、画家、剧作家),阿姆伯托·艾柯伯恩 (Umberto Ecoborn,1932-,意大利史学家、哲学家、小说家),托马斯·斯特恩斯·艾略特(Thomas Stearns Eliot,1888–1965,英国诗人、剧作家、文学批评家,194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),罗伯特·李·弗罗斯特(Robert Lee Frost,1874–1963,美国诗人),迪姆·海伦·加德纳(Dame Helen Gardner,1908-1986,英国文学批评家),保罗·亨德梅斯( Paul Hindemith, 1895–1963,德国作曲家、小提琴家、理论家),罗杰·塞申斯( Roger Sessions, 1896-1985,美国音乐家),利奥·斯坦伯格(Leo Steinberg,1920-,美国艺术史家),弗兰克·菲利普·斯特拉(Frank Philip Stella,1936-,美国画家),伊戈尔·费奥多诺维奇·斯特拉温斯基(Igor Fyodorovich Stravinsky,1882-1971,俄罗斯作曲家),莱昂内尔·特里林(Lionel Trilling,1905-1975,美国文学批评家),桑顿·怀尔德(Thornton Wilder,1897-1975,美国剧作家、小说家)。等等。最近,举世闻名的钢琴家、艺术家、芝加哥交响乐团指挥、以色列犹太人丹尼尔·巴伦博伊姆(Daniel Barenboim)荣膺2006年度哈佛诺顿诗歌教授,并于本年春季开设了诺顿系列讲座(Norton Lectures)。从这一串名单里,我们可以感受诺顿久远而广泛的影响。
本文是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“现当代中西艺术教育比较研究”子课题“哈佛大学艺术教育研究”阶段性成果之一。
[1](p3) Hiss, Priscilla and Fansler, Roberta. Research in fine arts in the colleges & universities of the United States, New York, Carnegie Corporation, 1934.
[2](pv)
[3](plix) Morison, Samuel Eliot, ed. The Development of Harvard University since the inauguration of President Eliot, 1869-1929, Cambridge, Mass.
[4](p19) Duffus, R. L. The American renaissance ,
[5](p34-35
(刊载于《文艺美学研究》第四辑,河南人民出版社,2007年版,第245-257页。)